果然,陆玉一行人在三日后启程离开望都,继续南下,前几日的刺杀就像是告一段落了一样。张正青携一众下属官员沿路护送车队出了望都,他双手叠放在身前,一双精明世故的眼里满是算计。

    倏而,他眉眼蹙起,电光火石的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他转头问向身旁的管家:“车队里怎的不见炩王殿下和江北王。”

    陆玉的身份他怕得紧,不过只要这陆玉继续南下,那一切就逃不开他的手掌心,这也正是为什么将自己的目的说出还能安然放陆玉离去的原因。真叫他忌惮的是傅呈辞的手腕,下面的人这几日松散了,若不是车队决定继续前行,只怕这见不得光的事真就叫人给挖个透亮。

    管家回话:“今晨,有人瞧见那二人已经出了望都,至今未归。许是去前面等着了吧。”

    闻言张正青松了一口气,许是事情太过突然,原先闹得满城风雨如今突然沉寂下来,内心隐约有些惴惴不安。不过这人都走了,他就不信隔着这十几里地还能搅得了望都这一片天。

    将提着的心安放下去,老奸巨猾的眸子此刻笑意弥漫,富贵权利人人可求,他张正青也不过是诸多求权者中的一员。

    如今戏台建好了,拆台的人走了,可不就等着主角登场。

    陆怯与傅呈辞寻了一家沿街的酒楼进去。

    二楼不少雅座,两人挑了个靠窗的位置。

    张正青此刻已经从城门回来了,傅呈辞目光牢牢看着他,锋芒的视线妄图把人看穿,面前赫然横生出一只手来,将他的视线拉了回来。

    傅呈辞看向他,就见后者一脸无辜望着他,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似乎格外含情。

    好在手边有一杯盛满的酒杯,举起酒杯用来掩饰尴尬,温酒入喉那种朦烟的感觉似乎被无限放大了一般。

    “姓张的不傻,咱们在望都本就不得为旁人所知,你这般死死看着人家,和自投罗网有什么区别?”

    一句话搅碎了方才眼拙才产生的旖旎。

    他冷笑一声。

    若是陆怯知道方才傅呈辞是这样想的,打死也不会说那些没点屁用的话。

    两人定好夜里便去张府查看,看看这位衣冠简朴的张大人是从何处空手套黄金的。

    刚一起身,视线恰好落在了前边摊子前的人影身上,那人穿着江南锦缎,相距甚远也难以忽视那桀骜不驯的气质,手中握着的泥人不似玩具更像是一个称手的凶器,那人似有所感回过头去。陆怯在他回头那一刻猛的坐了下来,此刻依旧心有余悸跳如擂鼓,就见他面上瞬间失了颜色,傅呈辞也被他的动静吓了一跳。

    “发生什么事了?”

    陆怯笑容有些僵硬,神色很快恢复如常道:“没事。”

    到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