蜗牛文学>修真>把吊枝摘了吧 > 伍、詹凑(1-2)
    五月初我回台,带着一瓶89年的好酒,一只信封去找母亲。酒窖入住尊客她自然高兴,却在听我说起那封信的由来时神sE骤变。

    也才两句话而已:我碰到父亲,这是他要我转交给你的。

    母亲的躁火显而易察,她放下信封,来回踱步喃喃着「怎麽会呢」又猛地停下,锐眸剜来,语气似b问:「在哪遇到的?你居然认得出他?他离开时你两岁不到啊!」

    我淡然地回视她,要是我也有了脾气,估计会吵起来。「在首都吃饭的时候,Belto,一家二星餐厅。」我说,「他现在住在波多,靠海的房子,不大,但够他和他妻子住了。」

    母亲微扬下巴,神情彷佛是在冷斥我透漏得太多,她压根不想听。

    很快,她冷静了下来,我泡来一壶红茶给她,用的是先前苏冉升给的茶包,薄荷与r0U桂味较显,果香为佐,适合这时节,也不会使她心火复烧。

    走向门边时,母亲蓦然问:「他看起来怎麽样?」

    我握上门把,说:「很好,看不出要六十了。」

    往後几日,我常想起这段对话。

    母亲出社会不久有了我,那时父亲三十初,却还是个普通职员。在里斯本与父亲共桌吃饭时,我其实认不出他,是他认出了我,我不知他何以办到,最初我真的以为是个求子不得而胡乱挑人的疯子。

    葡萄牙不大,我就空了一天随他去波多Porto,坐在房子的露台上,面着大西洋,他讲起母亲从未和我提过的那些事。

    我听得五味杂陈,乾脆放弃拆解,让意识沉入海底,让自己睡去。

    父亲不乐意,想方设法维持住我困倦的JiNg神。

    後来他说,我知道你妈Ai我,但我还是太穷了,她父亲——你外公很重家世,想成为他们家的一员,背景不y点是不可能的。

    接着说,我就像你母亲的金屋藏娇,我们真的Ai过。

    但我不想再看见她那样,时不时对我冷嘲热讽,Ga0得自己很难过,又不肯放手。

    我就找了个nV生,我知道她肯定接受不了,所以我们分开了,没闹到你外公那??不是她希望的净身出户,但除了本来的一点积蓄,我也什麽都没了。父亲最後道。

    我好像有点难过,口乾舌燥地找起水。

    捧着水杯,我回到露台眺望蓝海,很想跳下去。

    父亲将信封交给我,给了我一段话。

    问起如何遇到时,一定要点出餐厅的名字,若问起家庭,一定要提及根本不存在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