蜗牛文学>修真>把吊枝摘了吧 > 贰、詹凑(3-1)
    前方这对夫妻会在今年迎来结婚三十周年。近乎真家人般的情感早磨淡了激情,走路时他们大多两手交握,言词疏缓,不急於接续谈话。看见不知名的植株,妻子会停下来指给丈夫看,过去丈夫会记下特徵,回头询问专家,现在则直接拿出手机扫描,就能立刻给妻子答覆。

    「或许能在家种一个。」

    「太多了。」每次,丈夫的回应都差不多,「但如果你喜欢,就去做吧。」

    今天也有类似的对话,不同只在於那棵植株他们曾看过,但两人都忘了。

    由於心情不错,天气也好,我忽而就没忍住笑的冲动。

    徐父注意到:「你看,被小詹笑话了。」

    「您别拖我下水。」

    俆母转过身,还在傻笑:「不是我忘了,是一时想不起来。」

    「看看你啊。」徐父温和地望着她,似乎又将她的手握得更牢了些。

    一阵风来把徐母的发丝吹起,我也藉此挪开目光,转而望向行馆前那高大的雪松。梨山行馆我来过多次,不一定每次都入住,但其建筑总叫我次次留步;它作为杨卓成建筑大作的名声若不够响亮,那麽谈到圆山大饭店、中正纪念馆,当是无人不晓。

    我就在那巨松下站着,不知站了多久,然後应徐父之邀去附近朋友家吃山猪r0U。饭席间,我想起几天前徐芝槐待我的态度,以及随那颗水球砸上我的复杂感受。

    虽没细究,但其中最深刻的是种近似??

    「凑啊,你和小芝这次似乎闹得特别严重?」徐母突然道,「昨天她都吃不多,一直在那树下待着。」

    那就像一种令人匪夷所思,却又挑起我某种执意的机关,里头强烈的意念究竟为何,我感觉自己不是很想知道。

    「她这次没和我提您要回来的事。」我对徐父说,「我找过她。」

    「你这是在告我们家nV儿的状吗?」徐母笑问。

    我笑了声:「不,我只是想厘清一些事。」

    「我也想问问你,究竟发生了什麽?」徐父说,「这次确实不一样,以前小芝都会直?基本上都在婉转地责怪你。」

    隐约笑音传开,是徐母被这番话被逗笑了。

    默了会,我替自己舀了碗鱼汤,此刻我脸上也还有点笑意。「我真不晓得,我知道我惹她不开心,但我觉得她不止因那一件事在生我的气。」我想了想,「她不说原因,也是因为这次的事不能算是我的错。」

    夫妻对望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