蜗牛文学>修真>把吊枝摘了吧 > 伍、广之门(1-1)
    多年後,倘若我还有办法回忆,可能会这样开头:对你说什麽好呢?那年我刚满二十二岁,是大学的最後一年,去年夏季,你自梦里走出,踩的是过客的步履,碰巧被我拦下,不是我偷走你道别的权利,因你主动揭开序幕,我矜持得不似一位盗贼。

    这是对和她的相识,能给出的最好眉批。

    那晚,朋友问我为何滴酒不沾,难得我生日,大家齐聚,日後再约多难,换在w的场合上遇见,聊的也不会是这些。我转头看看眼前焦虑的男子,浅笑道:「医学生也有w?我第一次听说。」我双手交扣在腿间,转了回去,「若不是真有点什麽,去了那种场合也只是耍宝、和同温层互吐苦水。」

    「之门啊——」他忽而抓住我的胳膊,摇晃道,「你们都走了我怎办,我舍不得你们,真的好不舍啊??我跟你说,禁语突然取消後,我认真查了下那位主理人的资料,我的天啊,他是山荣集团创办人的孙子欸,还是长孙!你知道他们的业务版图多大吗?在台有好几家私人会馆,国外有高级山庄建案,还有委托管理啥的一大堆,是不是只有那种人才能??」

    话音趋弱,我垂眼,低声问:「才能什麽?」

    他晃了晃脑袋,是醉意姗姗来迟,慢慢侵蚀起他。「做自己想做的事啊,不是吗?」他端来一个寻求认可的目光,「我羡慕他。」

    对视良久,他丧气地遁入梦乡,我把他搬回居酒屋,又坐了会後就动身去找徐芝槐。

    离开前,我和店家买了瓶清酒,等车时一个同桌的nV孩走出来,问能不能交换联系方式,我轻声婉拒,告诉她我有对象了。

    nV孩抿起嘴,低着头小跑了回去。

    我没和徐芝槐提这件事。倒是她小酌後,说起先前在展览上遇到一个挺不正经的男人,劈头就说要请她吃饭,她便挑了家很贵且难预约的餐厅,问对方接不接受,岂料对方竟答应了。

    「不太像你的作风。」

    徐芝槐一下下地点着陶瓷鲸鱼汤匙的尾巴,匙子前後晃,像真的游跃在大洋的鲸。

    「後来怎麽打发的?」

    「直接走人。」她两手轻轻合起,看着很开心,「不说这个了,我拿礼物给你。」

    我点头笑了声。

    她从木架後抱出一个扁纸盒,摆到桌上。打开来看,是一件休闲帽衫,x前有NEWYORK的字样。片刻後,我看向托腮的她问:「这你??是不是也有?」

    徐芝槐眨了眨眼:「有,底sE不同,我在你面前穿过吗?」

    「好像有。」

    她愣然半晌,双手环住箱子说:「之门,我不是要玩情侣装??那种模式。」

    这样仓皇而羞赧的她,不常见。

    「还有另一样东西,我、去拿来。」徐芝槐将头发捋到耳後,匆忙起身。我看了看那衣服,伸手拉住她,把她带到我面前,仰面说:「徐芝槐,你脸红了。」她不肯看我,喃喃道这也不是第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