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

    疼痛的刺激下,压切长谷部身体抽搐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

    刚醒来的人大脑还不太清醒,他花了点时间调整焦距,在看清面前的人时心里一惊,立刻挺直身体。

    “废物!”审神者散去手中的灵力长鞭,抬腿用力踹在打刀付丧神的胸口,“醒了就去干活。”

    压切长谷部被踹得重新跌落回去,后背重重撞在树干上,震得满树绿叶沙沙作响。

    他咬牙咽下涌到喉咙的痛呼,惨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羞愧难堪,深深低下头去,哑声应道:“……是。”

    这番作态并没有取悦到审神者,只换来小姑娘不耐烦地一撇嘴,扬长而去,图留下鹤丸国永和压切长谷部相对无言。

    “咳咳……”

    直到再也看不到审神者的身形,压切长谷部才按住胸口压下嘴边的咳嗽,挣扎着站起身体。

    “长谷部你……”没事吧?

    白色付丧神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压切长谷部粗暴地打断:“收收你的好心吧,鹤丸国永。”

    被点名的鹤丸国永愣了一下,抬头望去,只看得到灰发打刀缓慢地从地上爬起来,艰难地站直身体。

    下一刻,却听到曾经共事的同伴顿了一下,缓和了口气,说:“……抱歉,是我失礼了。我没事,谢谢关心。没其他事的话,容我先走一步。”

    ……

    压切长谷部,曾经被织田信长赐予名字却转手送给了连直臣都算不上的人,因而对“得到主人重视”这件事格外执着。

    所以审神者才会换下不听话的自己,选择一把没有上过一次战场的刀当近侍吗……

    鹤丸国永目送压切长谷拖着带伤的身体一步一晃地追着审神者离开的方向渐渐远去,灿金的眸中褪去所有情感,冰冷,理性,空洞。

    因获得人心而被隐藏压制的属于刀剑的锋锐和戾气浮现其中,有那么一瞬,在他的眼中,甚至闪过一丝作为鹤丸国永不该有的阴霾。

    如此黑暗,如此冷漠,不带一点人气。

    “鹤丸……桑?”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带着几许迟疑在鹤丸国永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