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下午四点三十分。纳兰迦带着乌龟离开列车,走了一千米远,来到一处停车场。
米斯达从靴子里掏出一块布条,使劲往贝西嘴里塞。
乔鲁诺默不作声,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居然蹲下身,从对方脑袋上拔下一根头发,收进了口袋。
为了防止人质听到他们的谈话,布加拉提索性将贝西的脑袋卸下,由乌龟外的纳兰迦提在手上。
贝西为重伤的普罗修特大哥感到心痛,双目含泪。
“我们真是太仁慈!”米斯达被自己感动到了,“居然没直接杀掉这个长得像萝卜的家伙!如果能撬开他的嘴,问出其他敌人的替身能力就好了。”
布加拉提转头望向海因娜,似是在无声征询她的意见。
在对方没有杀过人、没有犯下什么大错的情况下,通过严刑拷打获取情报,算不算违背自己的原则呢?女孩看了一眼贝西瘫倒在地的无头身体,摇了摇头。
“去停车场找一辆车,我们马上出发。”黑发青年对枪手下达了命令。
阿帕基、米斯达与乔鲁诺相继离开了乌龟。
“刚才在火车上是不是很惊讶?”海因娜从冰箱中取出一罐汽水,坐在沙发椅上,整理起风衣的袖子。
“嗯。”布加拉提在她对面坐下了,望着对方从未变过的赤色发丝,欲言又止。
“见到你加入黑帮,我也挺惊讶的,”女孩掰开瓶口,像喝酒那样将汽水一股脑灌进口中。
布加拉提坐直了身子。记忆的波涛在脑海中奔涌不息,最终到达遥远的彼岸,岸边有一栋小屋,屋前结着一张网,网边停着一艘渔船,船上站着他的父亲。
“啊,汽水怎么不冰了。”海因娜将他的思绪又拉了回来。
乌龟外传来米斯达和纳兰迦的吵吵嚷嚷,乌龟内的二人却陷入了沉默,气氛比地板还要冰冷。
“未来,你有什么打算?”青年企图打破尴尬。
“我要打败你家老板。”
“之前,‘老板有女儿’这则消息是我主动泄露出去的。”
过于坦诚的回答穿过嘈杂的空气,宛如离弦之箭,笔直扎进他的心脏。
“为什么?他是你的亲生父亲!你知道你刚才的话意味着什么——”布加拉提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