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闹过水灾的地方又闹起了春荒。因水灾的后遗症,许多百姓晚稻的收成不好,粮食吃不到夏天收割的时候,所以闹起了饥荒。

    官府又是开义仓赈灾,又是贷米,这才稳住家中没有余粮的百姓。

    唐斯羡也深刻地意识到,这会儿跟后世哪怕闹天灾也有八方支援、不用担心缺少物资的时代不同,她要是不囤点粮食,哪年闹出更严重的天灾来,怕是要饿死。

    好在她的收入全靠养殖,田里的那些稻谷她都是卖一小部分掩人耳目,剩余的都装进粮仓里,再趁秦浈不注意给收进空间里。

    或许是老天觉得她的日子太|安稳了,开春后没多久,唐斯羡的同僚忽然给她传了个小道消息,说去年岁终官员考核时,有人举报她贪赃枉法,还将荣策也牵连在内。

    因事关荣策,知州也不敢擅自做主,就给报上了朝廷,眼下朝廷要悄悄地派人下来调查呢!好在同样因为牵涉荣策,关注这事的人多,所以就有人给她透露了消息,让她早做准备。

    “我贪赃枉法?”唐斯羡一点都不慌,仔细回忆自己干过的违法乱纪的事情,好像也没多少件。

    如果说是郑经纶那事,那应该跟岳铉有关才是,没理由会牵扯到荣策。若是高哲峥那事,证据确凿,不存在枉法。至于旁的事,那就跟荣策更加没关系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唐斯羡想得开。

    朝廷的人来得特别快,唐斯羡也是被传去问话了才知道,原来是谢耀庭举报她在任职地置办田产,还有围湖养鱼,并且这些鱼虾卖得特别贵,许多官员都跟她买来吃,这不是贿赂是什么?等于变相贪赃。

    至于枉法,便说她仗着荣策的势,横行乡里,人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唐斯羡:“……”

    这谢耀庭脑瘫吧,本来她都已经忘记他的存在了,毕竟他被教训一下,不敢再出现在秦家人的面前就算了,没想到他这主动出来刷存在感呢!

    唐斯羡行的端坐的正,她的那些田产,其中十亩是她在获得差遣之前置办的,鱼塘也是。后来她跟梁北望合作养鱼,鱼塘名义上也是梁北望的,他不过是跟她买鱼饲料罢了。

    至于后面的二十亩田,以及鄱阳湖的养殖场,她早就留一手,以唐妁的名义置办的。

    谢耀庭只知道是唐斯羡在打理,也只听人说是她的鱼,便以为是她仗着职权之便置办的。

    所以当得知那些都是唐妁名下的田产、养殖场时,他又急急忙忙改了口,说唐斯羡弄诡名挟户来规避赋税。

    唐斯羡道:“我就一个户籍,不过是改了名字,何来的诡名挟户?”

    若她是以秦浈的名义,或者唐清满的名义另外弄一些户籍,那算是诡名挟户。可唐妁跟她本来就不在一个户籍上面,而唐妁又是真实存在的人,所以压根就不算诡名挟户。

    有人想通过威吓唐妁的办法让她出卖唐斯羡,她面不改色地道:“那就是我的田,我的渔场,只不过我平常在县里开铺子,没空去饶州,才让我侄儿代为打理罢了。再说那些鱼虾贵是贵了点,可好吃啊,它就值这个价!”

    她活到这个年纪,什么苦难没经历过,会因为小小的威吓就被吓倒吗?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