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烧得昏昏沉沉,耳边已经出现了耳鸣,她隐约听到身边有人在说话:“这个小丫头怕是挺不过今夜了,你们俩把她抬出去。”
一阵颠簸让春草感觉更加头晕脑胀了,终于震动停了下来。
她感觉自己的头发被人撩起来:“哎,你还别说,这小丫头还是有几分姿色的,我看她还喘着气,不如咱哥俩……嘿嘿……快活快活?”
“呸,你可别恶心我了,你看她下半身都打成烂泥了,你也能下得去口?而且日个死人你也不嫌晦气?”
“嘿嘿嘿,哥,我这不是好久都没沾过女人了吗?”
“瞧你那点出息,刚刚王管家不是给了咱钱了吗?走,咱哥俩去万花楼快活快活。”
春草被狠狠扔到了乱葬岗上,身上的血流得
“哎,哥,这小丫头是哪个院子的啊,犯了啥事?”
“你这就不知道了吧,是咱三小姐的贴身丫鬟,因为没看住三小姐去青楼,不就挨板子了呗。”
“啊?三小姐身边的丫鬟,打成这样?三小姐能愿意?”
“不愿意又能咋样,回头夫人再给三小姐拨个更好的不就完了?你还真以为三小姐会伤心啊。”
“可是我听说三小姐整天喊着什么人人平……”
“卖瓜的还说自己家瓜甜哪。”
“哥,这丫头咱要不埋一下?”
“埋啥埋,有个破席子不就得了,赶快走吧,再晚,你还去不去万花楼了!”
人声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悠长凄厉的冷风,好似人间也被远去的人一并带走了。
地上又湿又冷,下半身的疼痛已经感觉不到了,春草动了动手指,摸到了身下一块软软的东西,那是上一具刚刚被扔过来的尸体,还没凉透,他的脸颊软软的带着余温,这令春草想起了五岁以前娘还在的时候,小时候家里穷,过年也吃不上肉,可是每次到快过年了,娘就会熬夜绣手帕,然后赶在年前用卖手帕的钱买些面粉,蒸一笼热腾腾的馒头,那是春草过去这十多年里最为快活的日子,哪怕后来成为了小姐身边的丫鬟,能吃上肉了,春草还是最喜欢吃馒头。
春草做梦都想再吃一回娘蒸的白面馒头
春草迷迷瞪瞪的想着,她吃力的睁开了眼睛,眼前隐约出现了一道白光,那白光里,春草仿佛又看到了娘坐在月光下,她伏在娘的膝头,看着娘绣手帕。
这一刻春草眼睛亮得吓人,她使劲将枯瘦的手朝那道白光伸去:“狼(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