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堆雪又道：“公子和三叔叔的关系，何至于要我帮忙？”
“我猜了猜这药方的来历。”楼枕叹气，“总不想让他为难。”
苏堆雪明了，若这药方出自祖父，那便是犯了先人忌讳，对苏珏来说也难以抉择。
“公子待三叔叔推心置腹。”
“我自小在你三叔叔眼底长大，他这个人品行端正，素来不做小人之举，学以致用救以苍生，若是我提这个要求，怕污他君子之名。”
京都里谁人不知，虽然差了些年纪，但楼枕和苏珏是莫逆之交，苏堆雪今日算是见识了，心里不禁又对他起了几分好感。
“三叔叔得友如此，此生至幸。”
苏堆雪走后，楼枕又独自喝了一杯酒，如果不是那些梦，苏珏又何尝不是他推心置腹的挚友。
可那些梦越是被验证，楼枕就越清醒，他拎得清，也知道要如何抉择规避，若是慈善心肠，下场才是最诛心的。
他一哂。
不过都是些镜花水月的东西。
养心殿
皇帝在椅上呕出一口淤血，他的手沾着星星点点鲜红的印泥，残躯仿佛下一刻就要散架，可他的眼睛却尤为光亮，甚至有一种如刀剑般的凛冽。
沈驹左眉轻挑，“陛下，何必负隅顽抗，您应了我，我保证这大恒江山，永远姓您那个沈。”
皇帝将捏紧臂下的短刀，声音嘶哑问，“太子如何了？”
“太子殿下重病，真是孝心有加呢，大概是知道您要走了，黄泉路上还要同您尽孝呢。”
那刀剑猛地拔出，狠狠的朝这乱臣贼子的身上砍去，充斥了下一刻就要将他分裂撕碎的恨意。
祸乱朝纲，以权谋私，犯上作乱！应当将其千刀万剐，狗食其尸！
可刀剑很快被挡下，轻松的仿若在面对一个稚嫩的幼子。
沈驹喟叹道：“您的身体不宜动怒。”
他将皇帝手中的刀取了出来，把玩了一二，又将一松手，皇帝便摔到地下。